技术男张一鸣太单纯了 美国不能让TikTok引领舆论

人有国籍，科技和企业都是有国界的，全球化只是理想——题记

中国市场的风生水起，刺激了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出海的雄心壮志。全世界 70亿人口，中国只占五分之一，世界那么大，谁都想去看看。

为实现全球化梦想，2017年底，字节跳动斥资10亿美元，收购了海外短视频平台Musical.ly，几经折腾，演变成了现在的抖音海外版TikTok。为让TikTok在海外站稳脚跟，拓展市场，张一鸣放下身段，柔得不能再柔，软得不能再软了，一直在努力妥协和让步：解散国内TikTok内容审核团队，将其服务器放在国外，高薪聘请外国人，尤其是出身名门、管理经验丰富的美国人担任高管，负责TikTok的运营和政府公关。

可这一切努力大概率要打水漂了，因为从字节跳动收购那刻起，TikTok就被烙上了“中国印”。在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下，TikTok成为政客博弈、意识形态争夺和经济贸易科技战的重要筹码，被放在有色显微镜下审视——实际上与什么内容，服务器放在哪，谁来管理没有什么关系。

作为中国公民，很不愿意看到这点，但不得不说，TikTok正在遭遇了成长的烦恼，就像今年发生在江南的洪涝灾害，水漫金山，TikTok被困其中。如何突围救赎，考验着张一鸣和新上任的TikTok全球首席执行官凯文·梅耶尔（Kevin Mayer）的智慧。

6月29日，印度政府宣布，出于“安全”考虑，禁止包括TikTok和微信在内的59款中国应用。7月1日，TikTok已被印度应用商店下架，原来下载到手机内的TikTok，无法显示任何视频内容了。

就连中国香港，TikTok也遭遇了困境。7月7日，TikTok向媒体透露，决定停止在香港运营。

7月8日，据路透社消息，美国司法部和FTC（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 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正在调查抖音海外版TikTok未能遵守旨在保护儿童隐私的协议。此外，以“国家安全”名义，对TikTok展开调查的声音也在兴风作浪。

香港虽然只是弹丸之地，却是颇具国际影响力的大都市，既是一面镜子，又是一个窗口，对东南亚地区和世界华人都有深刻影响。这可能是当初TikTok进军和耕耘香港市场的初衷。

印度是TikTok的最大海外用户市场。被禁之前，TikTok在印度很受欢迎，算是一项国民级的应用了，月活用户高达2亿多，被禁之前，下载很疯狂。众所周知，TikTok被印度当局禁，与所谓“安全”无关，完全是出于政治因素。虽然目前两国边境争端趋于缓和，但要被解禁，迎来春暖花开，可能还要一段日子。这段时间，对TikTok很重要，是发展的黄金窗口期。据说，TikTok被禁后，印度山寨版Mitron开始填补TikTok留下来的空白。在民粹主义影响下，即使将来TikTok解禁后，大部分印度国民还是宁愿固守体验欠缺的Mitron也不愿支持中国的TikTok。

美国是TikTok最有价值的市场。由于经济强大，美国是TikTok未来变现的主要阵地，是TikTok拓展海外市场的地标性市场。如果在这个市场做大做强了，TikTok将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经济效益和社会价值。这是美国政客不愿意看到的。美国千方百计地拿TikTok说事，其中有一个与打压华为一模一样的理由，即莫须有的所谓“国家安全”。其实，TikTok与美国所谓的“国家安全”一毛关系都没有，将“国家安全”与遏制TikTok发展挂钩，是美国政客抬举TikTok了。

不得不承认，美国市场是一个全球市场的风向标。如果TikTok在美国做大做强了，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落地生根就容易了；如果失去了美国市场和印度市场，TikTok的海外拓展的空间和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除了政治因素，TikTok的发展速度，让美国竞争对手恐慌和紧张，已经有了“狼来了”的感觉。据有关数据，TikTok在全球的App Store和Google Play上下载已经超过20亿次，2020年第一季度累计安装量超过3.15亿次。据国外媒体报道，抖音海外版TikTok今年在美国营收有望达到5亿美元。

TikTok在美国的竞争对手主要为FaceBook和谷歌的You Tube，TikTok带来的耳目一新的移动视频体验，给Facebook和YouTube造成了很大压力。他们都在瞪大眼睛，高度关注TikTok在美国的发展，做梦都在思考对策。据有关报道，2019年7月，Facebook的CEO扎克伯格谈到公司面临的困难与挑战，就提及了TikTok，并称正在开发一款名为Lasso的产品，其定位就是阻挡TikTok。

互联网发展20多年，中国互联网企业出海，很少有成功的。5G时代的到来，字节跳动能打破这个魔咒么？如果真能打破，将TikTok做成一款“地球村”级的村民应用，那无疑将大大提升字节跳动的业绩和估值，增加追赶腾讯和阿里的筹码。但在目前复杂严峻的国际形势下，这个难度有点像“古蜀道”。

张一鸣是技术男，把问题看得很简单。字节跳动曾经描述TikTok的前景是“逾20亿新增用户市场，以及未来百亿级美元的广告收入”。但现实很复杂。这个愿景看上去很美，可能只是纸上画饼。那个市场，那些奶酪，FaceBook和You Tube压根儿就不会让TikTok动的。

坦率地说，TikTok的服务器放国外也好，使用外国籍高管管理也好，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要TikTok的中国标签存在，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政客，那些地方保护主义的资本家就不会让TikTok过得轻松自在，不会让TikTok在本地坐大，把本该属于他们的钱赚走。

在国内遭遇流量瓶颈的字节跳动，曾寄望于TikTok的海外扩张。现在看来，字节跳动的海外扩张之路，任重道远，并不是当初张一鸣想象的那样简单。这给我们一个深刻教训：科技是有有国界的，企业也是有国界的。

2020年7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