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1日，七夕情人节的前一天，在杭州银泰城的写字楼里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傅政军，这位在十几年前赫赫有名的草根站长今日已然通过天鸽集团的上市(9158和新浪SHOW的母公司)实现了华丽转型，成为了新锐的IT大佬。
十几年弹指一瞬间，中国互联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做为上市公司老板的傅政军不管从外表还是气质来看，和当年没有多大区别。在我采访过的上市公司创始人中，傅政军应该是最不像老板的老板，上身一件黑色红领的T恤，下身一件宽松型的牛仔裤，再配上不穿袜子的黑色平板鞋，“程序员”三个字仿佛写在了傅政军脸上。
天鸽上市后，很少面对镜头的傅政军被国内各大主流媒体轮番轰炸似的报道了半个月，面对我们的采访显得很疲惫的傅政军仍然游刃有余，话语和话语的承接充满了逻辑性(程序员时代锻炼出来的好体力)，不禁让我感慨创业不仅仅是脑力的比拼，更是体力的较量啊。
傅政军创办9158的时间是2005年前后，当时正是中国博客和SNS概念交错的年代，一批社交网络异军突起，比如校内、开心、51等等，当时的弄潮儿是程炳皓和庞升东这些人，文字类的社交网络才是主流。傅政军在当时反其道，做了一个非主流的事情，那就是主打视频社交9158，在那种年代视频刚刚在中国起步，能预测视频社交未来能够做起来，恐怕除了傅政军没人会想到。若干年后，在9158的示范下，6间房、爆米花、YY等纷纷学习，涉足社交视频领域，借此实现了业务和公司规模的跨越式腾飞。
有人说，9158是靠屌丝群体捧上市的，也有人说9158支撑其发展的是付费意愿强烈的精英用户;有人说9158赚钱的都是美女，男性主播没什么机会;也有人说9158节目太丑额，违背了互联网思维.... 还是让我们听听傅政军是怎么说的吧。
左为傅政军
以下是丁道师和傅政军对话的实录(感谢辛苦整理录音的某人)：
丁道师：我在十多年前就知道傅总是一名草根站长，以前提到傅总我会想到这样一些标签“太极链、站长之家、华军软件园、阿飞、Discuz!”，我感觉到您这一批人做事情的风格是很扎实的，注重产品的实用性，但是忽略了美感。你做9158相比同行早了数年，但整个软件的界面看起来非常粗糙，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你重产品，轻美工呢?
傅政军：我是比较反对去改用户的任何体验。如果想做，我们完全也可以把它做得好看，但是为什么我们的推动力不是那么强呢，原因其实就是我们很多用户尤其是三四线城市的用户电脑配置依然较差，如果我们的升级会导致他们那个电脑玩不下去，那么这样的升级不要也罢。从资源占用的角度来说，我们做产品天天就琢磨怎么来省一点小资源下来，让产品更好的去运行，这样的话，用户就不容易流失。9158上面，除了年轻人也有很多用户都是40、50岁的人，很难让这些用户为了享受好的服务而提升电脑配置。
丁道师：现在9158上面能够赚钱的大都是美女主播，为什么男性主播就很难呢?我之前做过一次尝试，在你们的平台讲了一次课，当时把速途网的网站、微博、微信以及你们官方的网页和客户端资源都调用了，并且有多家媒体报道，但是那次一晚上只赚了500元人民币。难道男性主播就这么不得势吗?
傅政军：哈哈，其实9158现在排名第一名的主播是男的。 你才做了一次，还需要多积累，只有积累够了足够的粉丝才能真正有所作为。你如果纯粹去一天两天这个东西是没用的，粉丝也没必要去给你刷什么礼物的。甚至很有名的前几名的歌手，一个晚上也就赚个几百块钱。为什么会这么少，是因为这些人没在这里面产生社交，你只是唱歌好听用户不买账，用户其实他们在乎的是这个社交。假设我每天都在这里讲股票，我下面有几千个粉丝，虽然人少，但是这些粉丝对我来说都很忠诚的，我们两个都是认识的，随便哪个人发了一个语音，他在这里都已经跟了我一年了，这样的话你就能玩转这个圈子。
丁道师：就是粉丝经济的利用吧?
傅政军：比如我们现在推出一项付费的服务，你要刷多少礼物，他肯定会刷几十块钱来买的。其实这是社交关系的原因，我们老师是相互认识的，不再只是为了老师的PPT内容了，他们都变成了朋友了，朋友之间让我继续讲课的话，需要大家付点钱，那大家都付点钱，我们的平台是否能盈利跟男女没关系，其实男的在我们这里做得也挺好的，关键就是你前期对他们个人的投入会很大，前期积累粉丝这个过程比较长。
丁道师：我是2007年刚接触9158，当时我记得9158合作了一些经纪公司，演艺公司，通过你这个平台挖掘一些有潜力的唱歌、跳舞好的女孩，然后推荐给这些公司，但在那个时候没有做得特别好。现在我们又重新复兴这个模式了，也和一些平台来合作，和这种综艺节目来合作(比如中国好声音)，通过这个平台来输送一些人才，这个计划傅总讲讲吧。
傅政军：网上报名和海选这个比较难，要从茫茫人海中选出来一个人才，这个确实是比较困难的，我们现在也想了一个新的模式和《中国好声音》节目组谈，看看能不能做起来。如果还是老的办法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这个平台里面的人离上电视是非常遥远的，这是两端很远，以前也没结合好。以后我认为会有很多机会，这个接下来也是我们考虑的重点。
丁道师：我们发现天鸽旗下主要的两个产品就是9158和新浪SHOW，我分别对着两款产品进行了体验，在我看来这两个产品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两个内部有没有互补的作用?还是说让它内部竞争，优胜劣汰，好的就继续做，不好的就开K掉的这种感觉?
傅政军：两个平台中，9158偏年轻一点南方一点的，新浪SHOW就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都是40来岁的比较多一点，还偏北方一点。它们相互之间有一个良性竞争和对比，有差异化的竞争，我觉得这两个其实没法并在一起，否则早就并在一起了。差异化就是里面的人不一样，一个是比较年轻一点，就是激情澎湃一点，另外一个就是稍微稳重一点。你看年龄层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是40、50岁以上的人，他肯定去新浪SHOW了。
丁道师：现在的众筹模式体挺火的，咱们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积累了数以千万的用户了，我感觉咱们也可以做众筹了。比如在在每一个城市都做一个线下KTV，然后让网友众筹来完成投资，投资者可以享受打折或者免费唱歌这样的权力，你们现在有没有这样的一些计划和想法?
傅总：我其实是不喜欢做这种很旺的事情，我说的旺就是人很多的事情。比方说当时最旺的事情，在互联网当中有好多波了，视频网站，博客网站，后来是团购网站。我觉得太旺的事情，我总是觉得有点怀疑的，一个泡沫太多的事情，我们是非常担心它到底是怎么样的。众筹模式一定可以发在起来，但是我也觉得可以肯定的基本上不是你，要起来也是行业一线的企业。比方说现在BAT这样的公司，他们已经投了很多钱进去，要亏很多钱才会做起来，这些公司才有可能会冒出来。像我们肯定也不能一下子投个几千万美金，上亿美金进去做。
丁道师：9158这种视频社交模式也快10年了，你为什么那个时候就觉得视频是未来一个趋势呢?那时候是很早的，很多视频网站刚刚成立，你是基于什么样的判断来做的?
傅政军：我觉得这些文字类的SNS竞争会非常激烈的，竞争的门槛也比较低。所以我觉得这个竞争门槛太低的话，像我们这种的创业者是比较难闯出去，我们就坚持做这个有技术含量的东西。那个文字类的SNS门槛太低的话，三下两下就被腾讯给弄走了。我们现在的视频社交这个业务又不大，对于互联网巨头来说做如果他们做视频社交，又是费力的，又是辛苦活，同时仔细研究行业的话，利润又很低，没必要来弄这个东西。就这样，有技术门槛且竞争不激烈的市场中，我们一路成长了起来。
总结：在谈话中，傅政军很少谈追求卓越，打造一流这样的词汇，更多的是脚踏实地，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哪怕做一个二流的公司，依然可以在垂直领域做起来，并且得到用户的认可,也可以做的非常成功。(本文作者系速途研究院院长丁道师 微博：丁道师 微信公众：dingdaoshi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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