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315“扒皮”的360：踩百度有多狠，打脸就有多响！

来源：产业新经济时间：2021-03-18

315当天，风云变幻，仿佛发生了时空错乱，一切都如同倒带般回放，北京刮起了漫天的沙尘暴，影院里在放2010年上映的阿凡达，A股依旧是3000多点，315晚会依旧在打虚假的医药广告...

然而这一次事件的主角不再是百度，而是5年前承诺放弃一切消费者医疗商业推广业务的360。

315晚会上，360可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底裤都被掀掉了。在360的搜索引擎上，输入减肥、降血糖等关键词，显示出来的不是三甲医院也不是专家问答，而是一堆所谓的“患者分享治病经历”，但下方均标注着广告字样。经调查，这类广告其实是代理广告公司“一手策划”的虚假广告且内容涉嫌违法，通过虚假宣传售卖不法商品，谋取暴力收入。如法炮制的还有UC浏览器。

晚会的十几分钟世间，恐怕如惊雷一般，让有些人夜不能寐。晚会播出后，上海市市场监管执法人员连夜赶到涉事企业，要求企业负责人对曝光内容作出说明，并要求代理公司提供主要客户的名单、合同以及广告内容。

主角360也试图亡羊补牢，当晚发布了一封致歉声明，并表示将展开调查。

不过致歉信一发出，并没有收获多少同情和谅解，却引来了不少网友的嘲笑：“致歉信没有虚假广告写的情真意切！退回去重写。”

谁能想到，在魏则西事件过后，百度用“血”的教训为医疗商业广告打造了一个全方位的错误样本，而彼时第一个跳脚的周鸿祎，也在同样的位置栽了跟头。事实上，315晚会中只是简单介绍了虚假广告的搜索链条，而它没有涉及的其实还有更多。

01三宗罪

315晚会上，整个虚假广告的链条被扒的明明白白。结合公开资料和进一步调查，同时采访了相关律师给出的意见，我们总结出了360搜索作为主角，最不该犯的三个错误。

1、平台审核不严，代理公司钻空子

无论是否通过平台审核，售卖的哪类商品，只要一个微信号，交钱就能在UC浏览器、360搜索上发布虚假广告，涉事企业大多推荐减肥药、降血糖药、治疗更年期症状等保健品或药品。

对于无资质的企业，360旗下代理公司还向其提供“套户”服务，简单来说，就是将通过审核但闲置的账户，给没有资质的广告主用，因为被举报封号是常有之事。记者调查到，360旗下代理公司手中都有几百个这样闲置的账号，一旦被用户举报封号，可以鸟枪换炮，重新再来。

一家名为上海奇搜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表示，“我们可以拿户给你跑”，意思就是说，没有资质不要紧，我可以给你一个正规户上传、审核素材，到时再解析到网赚平台做的广告页。

而在晚会中，央视记者只提交了一个微信号和产品类型，UC浏览器和360搜索的广告代理公司就制作出一篇减肥降血糖的广告，还有快速问医师的专家答疑广告，专家子虚乌有，疗效神乎其神，连评论、点赞都是提前任意设定的。

这一招瞒天过海，不知情的病友们自然信以为真。不少用户观看之后，被诱导添加广告中的微信号，高价购买“神药”，其实只是普通食品。最终通过此种方式诈骗集团获得盈利。

2、模糊关键词搜索，为虚假广告引流

广告已经有了，那么就来到了下一步，如何引流？

为了给这样的“广告”带来更多的流量，360搜索可是犯了大忌，其中就有百度的前车之鉴：借公立医院之名，对民营医院广告进行竞价排名，这种“傍名牌”的方式在2018年（魏则西事件后2年）就被多家媒体曝光。

为了帮助其他医院借公立医院之名投放广告，代理公司可为费尽心思，比如将公立医院的全名简写，或在公立医院全称中间打空格，便可以作为关键词为其他医院进行广告推广。

比如通过360搜索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的简称市二医院，结果都是其他医院的广告；搜索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前几条就是包括医院官网在内的相关网站。但是在华山和医院中敲击空格，继续搜索，结果却是大相径庭，排在前几位的都是其他医院的广告。

3、窃取用户隐私，信息流推送“广告”

不仅如此，360搜索还为“客户”打开了另一条渠道，就是信息流推荐。

据360旗下的奇搜业务员表示，广告客户可以利用360点睛的人群定向功能，在其后台，可以选择全网智能定向、360人群管家、关键词定向、兴趣特征这四种定位方法。

那么人群特征和兴趣这些数据又是从哪来的呢？

根据进一步调查我们发现，这些数据均来自于360自有产品的用户，比如360浏览器、360搜索、360安全卫士等，而被收集信息的用户，大多并未主动授权登录，只是通过在360中的搜索和点击，便被360获得了自己的隐私数据。

最终，这些网赚广告也不仅限于360自由平台，更被投放在360广告联盟中，包括新浪、网易、搜狐等门户网站，爱奇艺、优酷等视频网站。

如此，一条虚假广告在多个平台被“力推”，其杀伤力可见一斑。

根据此类行为，产业新经济（yinghoo-tech）也咨询了相关律师，律师表示：目前不能判断360是否与诈骗集团实行共同犯罪，但作为平台，因监管不力将承担连带责任，同时违反《广法》中相关规定，面临被罚款的风险。

然而，以上种种，魏则西事件全部触犯了红线，但对该事件最关心的公众人物之一的周鸿祎，彼时最“明白”，不知道何时也开始“糊涂”了。

02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充满记忆的互联网世界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绝对是行不通的。

这也是为何，315晚会点名360不过几分钟，360创始人周鸿祎就立刻成了“网红”。在有记忆的互联网上，公开资料显示，360早在2012年、2013年先后通过360搜索和周鸿祎本人微博宣布放弃医疗广告。

彼时的360，正在试图从老大百度的口中，抢下一片市场。

虎口夺食，可不是件容易事。左思右想下，360制定的策略之一就是高举道德大旗，屡屡拿医疗广告说事，刷用户口碑、建立用户心智。

在此策略下，拿价值观说事，强调自身品行，是360坚持不懈做的事。

犹记得，时任360总裁齐向东也于2013年对媒体强调，360永远不做医药广告。他认为，360放弃医疗广告，并不需要其他领域搜索广告的营收输血，“即使不做医疗广告，搜索引擎也很赚钱，搜索是长尾效应明显的领域，能解决用户的长尾需求，其商业模式更健康，更具优势。”

2016年“魏则西事件”发生后，360极为高调地发布了一封公开信，强调“市场第二，良心第一，我们决定彻底清除医疗商业推广！”具体措辞还包括：即日起，360搜索放弃一切消费者医疗商业推广业务。

放弃这块蛋糕的直接原因则是“近日，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生魏则西事件牵动了亿万网友的心，同时也再一次把互联网医疗商业推广推到了媒体和网友关心的风口浪尖。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作为360的总指挥，周鸿祎本人也身体力行地宣传这封信。他本人转发这封公开信时喊话：“其实按照行业经验，大家骂某度无论骂多狠都没个卵用，骂几天，势头过去，可能就没有人在关心这事了，新的热点又吸引注意力，某度只要咬着牙挺过去，该怎么赚医疗广告的钱还怎么赚，日子照旧马照跑舞照跳，只要搜索引擎推广没有被作为广告对待，只要广告混在搜素结果里继续糊弄用户，这个行业的问题就解决不了。我们不奢望能够改变同行，但求自己问心无愧，赚钱没错，但是不能谋财害命伤天害理赚带血的钱，希望我和员工要睡得着觉，挺得起胸。”